第3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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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霜月清脆的聲音傳來。
霜月是翠微峰杏真君的親傳弟子，因為霜月年齡最小，有妙手回春之能，是整個同門非常喜歡的小師妹。不過霜月因為體質原因，雙腿殘疾，出行都得使用輪椅或者飛行鶴符，後來杏真君特地為霜月尋來一只仙鶴雛鳥，與霜月一起長大，如今已可以載著霜月飛行了。
現在高傲地站在霜月身旁睥睨白小飛的就是這只仙鶴，名為小白。
沒錯，就是叫小白！
也因為小白這個名字，小白很看不起白小飛，區區弱小的凡人，也配和它同姓？
白小飛和這仙鶴互相不對付，看在小師妹的面子上，再怎麽不順眼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沒有小白的話，霜月要出行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靈光閃過，霜月落在墨琴峰大殿前的空蒲團上，這蒲團是特地為霜月所留，每天都會有雜役來換洗，以免沾染塵埃。
“師兄，你又要下山了麽？”霜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靈動可愛，流露出善良的天性，這也是仙鶴小白會心甘情願成為霜月坐騎的原因。
白小飛笑著點頭：“嗯，是護送一位玄霜界的師妹回宗門，順道看看小樹枝。”
“小樹哥哥？嗯，霜月好久沒看到小樹哥哥了，白師兄見到他後代霜月問好。”霜月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包裹裏可以聽到玉瓶互相撞擊的聲音，“這是霜月煉制的丹藥，師兄都帶上吧。”
“哈哈哈，小師妹放心，你白師兄現在可是能禦劍飛天的高手，也就護送一路，不會出什麽事情。”白小飛大言不慚，不過他確實有自信的本錢。
霜月的雙眼彎成漂亮的月牙狀，抿嘴輕笑，晃晃手裏的包裹，脆響聲聲，非常好聽。
白小飛左右看看，深吸一口氣，靠近霜月小聲道：“小師妹，黑歷史別提，師兄我收下你的丹藥就是。”
霜月狡黠一笑：“嗯，這才是我熟悉的白師兄嗎。嘻嘻，對了哦，玄霜界的師清歡姐姐可美了，白師兄可以……”
“去去去，小丫頭片子，一天到晚都在亂想些什麽？”白小飛收了丹藥揮揮手。
仙鶴小白很生氣，張開翅膀就朝白小飛吼叫：你敢欺負小月，信不信本仙分分鐘戳死你！
“這小鶴兒越來越囂張了，停步，不準再靠近了！”
“咯咯，小白，別為難白師兄了。”
……
山巔，瀟真君與紫衣道人站在亭中，看著與師清歡結伴下山的白小飛，問道：“他就是你選中的人？”
紫衣道人笑笑：“大概，應該，可能，不會錯！”
瀟真君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白小飛怎麽都沒想到會這麽快就被掌教放下山，他這次闖的大禍幾乎是全被掌教瀟真君給庇護下了。想想荷執事吃癟的神情，幾位長老陰沈的臉色，還有那些師兄弟們羨慕嫉妒恨的模樣，白小飛不由地在心中打了個寒顫。
“掌教真人，您真是個好人！”
想到身旁的師清歡，白小飛想到他還沒自我介紹，要是讓她誤認為天晴宗的弟子不懂禮數，那就真失禮了。
白小飛笑笑，看了眼一身素衣，頭戴銀紗帷帽的師清歡師妹，一時有點呆住了。
師清歡註意到一路上傻笑自得的白小飛停下腳步，一時有些好奇地偏過頭來，微微一怔，緊接著紗帷下的俏臉浮現出一絲羞惱之色。
堂堂天晴宗的弟子，竟然會這樣失禮，可一想到天晴宗掌教瀟真君介紹白小飛時的語氣，又不似她心中所想。
“咳咳。”師清歡小聲地輕咳道。
“啊！”白小飛立時驚醒，快速地左顧右盼後，整理了下衣冠，發現沒什麽問題後連忙道：“在下白小飛，剛才失禮了，還請師…師妹見諒一二。”
“師清歡。”
“啊，師……師妹，那個…個，你真…真的太美了，失禮了。”白小飛說完這一句，頓時感覺全身都出了一場熱汗。
“嗯。”師清歡應了一聲，然後就繼續前行，這樣的師兄她見得多了，不過能因為稱她“師師妹”而把他自己繞成結巴的還是第一個。
“誒，平時不這樣啊，這是怎麽了？不過這位師…師妹長的真像……”見師清歡沒有見怪的意思，白小飛便不再多解釋，這種時候解釋越多恐怕會越麻煩，於是結伴而行的路上又變得沈默起來。
白小飛在墨琴峰上長大，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單獨生活，因此多一人與少一人，對他的區別不大。
但是師清歡就不同了，她一直都是宗門內的天之驕女，不論在宗門內外，都是前擁後簇，盡管她不怎麽喜歡，可一旦失去，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尤其是在幾句營養不良的對話後，一路上三個時辰，白小飛竟然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簡直不能忍！
“平心靜氣！”師清歡在心中默念。
“師師妹……啊，我可以稱你清歡師妹嗎？”天色將暗之時，白小飛終於開口說話了。
師清歡腳步一頓，險些一個趔趄，這家夥不會因為對她的稱呼糾結了三個時辰吧？
沒錯，師清歡還真是猜對了！
“可以。”
“清歡師妹。”
“嗯。”
……
毫無營養的對話下，師清歡平靜的心情感覺要變得有點不平靜了，這是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預兆！
好在短暫的沈默後，白小飛看看即將被夜色裹住的山嶺草木，說道：“清歡師妹，天色已晚，我們先找個歇腳的地方。”
“好。”
“這裏是無定山，我記得前面不遠有座小廟，我們就去那裏好了。”
“白師兄請帶路。”師清歡松了一口氣。
一聲白師兄，聽的白小飛精神直飛九天，一時間靈臺清明如星空，十裏之地內，草木風動，蟲鳴獸走似乎都能被他感知到一般。
“這位清歡師妹肯定修煉過精神秘術，連說話的感染力都那麽強。”白小飛一邊在前方帶路，一邊在心中這般想到，“清歡師妹，你多大了？”
“十八。”師清歡一楞，她怎麽會脫口而出回答了？
“我十九。”白小飛接著回道，“正好比你大一歲，這下做你師兄不會心虛了。”
師清歡的臉色變得有點差，這家夥究竟是想表達什麽意思，是想說她看起來比他要大嗎？！
忽然之間，師清歡有那麽點懷疑眼前的白小飛是不是就是她在天晴宗時聽到那些師姐師妹們八卦的“禦劍殺手”了？不管怎麽觀察，白小飛都和她們說的“禦劍殺手”十分相像，尤其是那位“禦劍殺手”也是姓白。撞傷宗門執事，撞傷宗門長老，撞傷太上長老的靈鵲，這是玄霜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這位白師兄卻是做到了，最後被天晴宗掌教親自出手抓住，然後一點事都沒有地被放了出來。
師清歡停止了推算，忽然感覺她一路上三個時辰受的委屈，和天晴宗的前輩們相比，完全都算不了什麽。但是，不管怎麽算，都好像是被天晴宗掌教真人給坑了。如果可以，師清歡希望這位白師兄能日夜兼程地送她回到玄霜界，這樣就不用多“麻煩”這位白師兄了！
白小飛不知道師清歡心中所想，還在十分認真努力地尋找兒時記憶中的那座小廟。
依稀記得那也是個夜晚，師尊梅真君禦劍帶著他從小城回宗，因為那時候白小飛怕高怕黑，梅真君只得帶著白小飛來到這座小廟暫歇，等天明後再帶他返回天晴宗。
風色清涼，星空月下，白小飛終於在一片一人高的茅草之後找到了那座記憶中的古舊小廟。
“清歡師妹，清歡師妹，找到了，小廟在這！”
“嗯，我過來。”
走到近前，師清歡依稀看到了被長長地茅草淹沒的小廟，不經意地皺了下眉。
“清歡師妹，你稍等。”
並沒有覺察到師清歡的神情變化，白小飛直接解下背後的墨韻琴，劍指一引，道塵出鞘，化作一道劍虹向著前方的茅草卷去。
緊接著，白小飛盤膝坐下，輕撫琴弦，一曲風送清夏，琴劍相和，劍氣縱橫，但見小廟周圍的茅草似附和琴聲，草浪如波回旋，交織成譜，眨眼消散一空。
師清歡一臉驚訝，等到耳邊琴音停下，這才發現白小飛已收好琴劍，重新背在身後，在前引路了。
“清歡師妹，現在可以過來了！”
“有勞白師兄。”
走在碎草鋪成的道路上，迎面而來盡是草木清香，師清歡看著白小飛的背影，實在不明白天晴宗怎麽會有用墨琴劍訣來割草鋪路的師兄。
不過，這位白師兄真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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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是翠微峰杏真君的親傳弟子，因為霜月年齡最小，有妙手回春之能，是整個同門非常喜歡的小師妹。不過霜月因為體質原因，雙腿殘疾，出行都得使用輪椅或者飛行鶴符，後來杏真君特地為霜月尋來一只仙鶴雛鳥，與霜月一起長大，如今已可以載著霜月飛行了。
現在高傲地站在霜月身旁睥睨白小飛的就是這只仙鶴，名為小白。
沒錯，就是叫小白！
也因為小白這個名字，小白很看不起白小飛，區區弱小的凡人，也配和它同姓？
白小飛和這仙鶴互相不對付，看在小師妹的面子上，再怎麽不順眼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沒有小白的話，霜月要出行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靈光閃過，霜月落在墨琴峰大殿前的空蒲團上，這蒲團是特地為霜月所留，每天都會有雜役來換洗，以免沾染塵埃。
“師兄，你又要下山了麽？”霜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靈動可愛，流露出善良的天性，這也是仙鶴小白會心甘情願成為霜月坐騎的原因。
白小飛笑著點頭：“嗯，是護送一位玄霜界的師妹回宗門，順道看看小樹枝。”
“小樹哥哥？嗯，霜月好久沒看到小樹哥哥了，白師兄見到他後代霜月問好。”霜月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包裹裏可以聽到玉瓶互相撞擊的聲音，“這是霜月煉制的丹藥，師兄都帶上吧。”
“哈哈哈，小師妹放心，你白師兄現在可是能禦劍飛天的高手，也就護送一路，不會出什麽事情。”白小飛大言不慚，不過他確實有自信的本錢。
霜月的雙眼彎成漂亮的月牙狀，抿嘴輕笑，晃晃手裏的包裹，脆響聲聲，非常好聽。
白小飛左右看看，深吸一口氣，靠近霜月小聲道：“小師妹，黑歷史別提，師兄我收下你的丹藥就是。”
霜月狡黠一笑：“嗯，這才是我熟悉的白師兄嗎。嘻嘻，對了哦，玄霜界的師清歡姐姐可美了，白師兄可以……”
“去去去，小丫頭片子，一天到晚都在亂想些什麽？”白小飛收了丹藥揮揮手。
仙鶴小白很生氣，張開翅膀就朝白小飛吼叫：你敢欺負小月，信不信本仙分分鐘戳死你！
“這小鶴兒越來越囂張了，停步，不準再靠近了！”
“咯咯，小白，別為難白師兄了。”
……
山巔，瀟真君與紫衣道人站在亭中，看著與師清歡結伴下山的白小飛，問道：“他就是你選中的人？”
紫衣道人笑笑：“大概，應該，可能，不會錯！”
瀟真君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白小飛怎麽都沒想到會這麽快就被掌教放下山，他這次闖的大禍幾乎是全被掌教瀟真君給庇護下了。想想荷執事吃癟的神情，幾位長老陰沈的臉色，還有那些師兄弟們羨慕嫉妒恨的模樣，白小飛不由地在心中打了個寒顫。
“掌教真人，您真是個好人！”
想到身旁的師清歡，白小飛想到他還沒自我介紹，要是讓她誤認為天晴宗的弟子不懂禮數，那就真失禮了。
白小飛笑笑，看了眼一身素衣，頭戴銀紗帷帽的師清歡師妹，一時有點呆住了。
師清歡註意到一路上傻笑自得的白小飛停下腳步，一時有些好奇地偏過頭來，微微一怔，緊接著紗帷下的俏臉浮現出一絲羞惱之色。
堂堂天晴宗的弟子，竟然會這樣失禮，可一想到天晴宗掌教瀟真君介紹白小飛時的語氣，又不似她心中所想。
“咳咳。”師清歡小聲地輕咳道。
“啊！”白小飛立時驚醒，快速地左顧右盼後，整理了下衣冠，發現沒什麽問題後連忙道：“在下白小飛，剛才失禮了，還請師…師妹見諒一二。”
“師清歡。”
“啊，師……師妹，那個…個，你真…真的太美了，失禮了。”白小飛說完這一句，頓時感覺全身都出了一場熱汗。
“嗯。”師清歡應了一聲，然後就繼續前行，這樣的師兄她見得多了，不過能因為稱她“師師妹”而把他自己繞成結巴的還是第一個。
“誒，平時不這樣啊，這是怎麽了？不過這位師…師妹長的真像……”見師清歡沒有見怪的意思，白小飛便不再多解釋，這種時候解釋越多恐怕會越麻煩，於是結伴而行的路上又變得沈默起來。
白小飛在墨琴峰上長大，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單獨生活，因此多一人與少一人，對他的區別不大。
但是師清歡就不同了，她一直都是宗門內的天之驕女，不論在宗門內外，都是前擁後簇，盡管她不怎麽喜歡，可一旦失去，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尤其是在幾句營養不良的對話後，一路上三個時辰，白小飛竟然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簡直不能忍！
“平心靜氣！”師清歡在心中默念。
“師師妹……啊，我可以稱你清歡師妹嗎？”天色將暗之時，白小飛終於開口說話了。
師清歡腳步一頓，險些一個趔趄，這家夥不會因為對她的稱呼糾結了三個時辰吧？
沒錯，師清歡還真是猜對了！
“可以。”
“清歡師妹。”
“嗯。”
……
毫無營養的對話下，師清歡平靜的心情感覺要變得有點不平靜了，這是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預兆！
好在短暫的沈默後，白小飛看看即將被夜色裹住的山嶺草木，說道：“清歡師妹，天色已晚，我們先找個歇腳的地方。”
“好。”
“這裏是無定山，我記得前面不遠有座小廟，我們就去那裏好了。”
“白師兄請帶路。”師清歡松了一口氣。
一聲白師兄，聽的白小飛精神直飛九天，一時間靈臺清明如星空，十裏之地內，草木風動，蟲鳴獸走似乎都能被他感知到一般。
“這位清歡師妹肯定修煉過精神秘術，連說話的感染力都那麽強。”白小飛一邊在前方帶路，一邊在心中這般想到，“清歡師妹，你多大了？”
“十八。”師清歡一楞，她怎麽會脫口而出回答了？
“我十九。”白小飛接著回道，“正好比你大一歲，這下做你師兄不會心虛了。”
師清歡的臉色變得有點差，這家夥究竟是想表達什麽意思，是想說她看起來比他要大嗎？！
忽然之間，師清歡有那麽點懷疑眼前的白小飛是不是就是她在天晴宗時聽到那些師姐師妹們八卦的“禦劍殺手”了？不管怎麽觀察，白小飛都和她們說的“禦劍殺手”十分相像，尤其是那位“禦劍殺手”也是姓白。撞傷宗門執事，撞傷宗門長老，撞傷太上長老的靈鵲，這是玄霜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這位白師兄卻是做到了，最後被天晴宗掌教親自出手抓住，然後一點事都沒有地被放了出來。
師清歡停止了推算，忽然感覺她一路上三個時辰受的委屈，和天晴宗的前輩們相比，完全都算不了什麽。但是，不管怎麽算，都好像是被天晴宗掌教真人給坑了。如果可以，師清歡希望這位白師兄能日夜兼程地送她回到玄霜界，這樣就不用多“麻煩”這位白師兄了！
白小飛不知道師清歡心中所想，還在十分認真努力地尋找兒時記憶中的那座小廟。
依稀記得那也是個夜晚，師尊梅真君禦劍帶著他從小城回宗，因為那時候白小飛怕高怕黑，梅真君只得帶著白小飛來到這座小廟暫歇，等天明後再帶他返回天晴宗。
風色清涼，星空月下，白小飛終於在一片一人高的茅草之後找到了那座記憶中的古舊小廟。
“清歡師妹，清歡師妹，找到了，小廟在這！”
“嗯，我過來。”
走到近前，師清歡依稀看到了被長長地茅草淹沒的小廟，不經意地皺了下眉。
“清歡師妹，你稍等。”
並沒有覺察到師清歡的神情變化，白小飛直接解下背後的墨韻琴，劍指一引，道塵出鞘，化作一道劍虹向著前方的茅草卷去。
緊接著，白小飛盤膝坐下，輕撫琴弦，一曲風送清夏，琴劍相和，劍氣縱橫，但見小廟周圍的茅草似附和琴聲，草浪如波回旋，交織成譜，眨眼消散一空。
師清歡一臉驚訝，等到耳邊琴音停下，這才發現白小飛已收好琴劍，重新背在身後，在前引路了。
“清歡師妹，現在可以過來了！”
“有勞白師兄。”
走在碎草鋪成的道路上，迎面而來盡是草木清香，師清歡看著白小飛的背影，實在不明白天晴宗怎麽會有用墨琴劍訣來割草鋪路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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